20世纪中期,故乡乍甸盛产石榴,在滇南个旧一带小有名气。
我爱石榴花,她小巧玲珑,并不芳香,但圆圆的肚皮,红红的花瓣,象团火,令人振奋。
春天,当满山布绿的时候,没有高大的树杆,但枝叶青翠,极富生命力的石榴树开花了,一棵棵,一片片,连绵数里。近看,细长的枝条上,柔嫩的绿叶间长出一朵、两朵、三朵不等的石榴花。花托有的仿喇叭状,有的仿葫芦形,滚圆滚圆的。花冠由若干花瓣组成,每瓣指甲大小,色彩鲜明艳丽,红光闪闪,耀人眼目。花萼与花托连体,萼片包在花瓣外,花开时托着花瓣,充当花瓣的“贴身护卫”。花萼一般为五叉,少数为六叉,正面看就像一朵朵均衡匀称的“五角星”。花萼、花托与花瓣一样俱为红色,繁星似的小花仿佛晶莹玲珑的珠玉。红艳的色彩展露了石榴花坦荡的胸襟与火一般的情怀。
当人们踯躅在石榴树荫下,四周泛绿,间以嫣红,加之彩蝶在菜畦上轻飞曼舞,煞是一番乐趣。读初中的时候,我曾画过一幅清新雅丽、绿树融融的榴园小景水彩画参加了省群艺馆组织的美展,那是我对石榴花情深意笃的表现,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参加省的美展,在学校里泛起了不小的涟漪。
古人曰:春雨贵如油。一夜春雨,淅淅沥沥,湿润了泥土,浇灌了幼苗,但也打落了石榴树上附着力不强的石榴花,它们星陨玉落,伶伶仃仃撒落在地埂沟边。惜春与惜花之心相伴,村民舍不得将它丢弃,总拣回来当菜肴。
小时候令我最高兴的莫过两件事:到东山坡摘苦刺花及到石榴园拣石榴花。每当夜雨过后,天蒙蒙亮,我与小伙伴们便穿衣起床,提兜率先跑进石榴园。
此时的榴园,雾霭轻纱,迷迷茫茫。空气清新略寒,舔吻着我们的脸颊,还真有点扎人。经雨打湿的泥土湿润松软,散发着芬芳。撒落的石榴花象红宝石一样星星点点镶嵌在着黝黑的泥土上。初见满地落英我的心异常激动,一双眼睛不停地左右扫视,两只手在不停上下移动,不到一个时辰就拣满了一兜石榴花。
在农村时,听说鱿鱼海参是珍稀佳肴,我没那份口福。但听说蕨菜也属山珍,在外国还卖大价钱,我很不服气,我觉得石榴花炒出来可比蕨菜味美多了。20世纪60年代初,是三年“困难时期”,石榴花帮了大忙,它与苦刺花拌饭成了我家的主粮,不但滋润了我的心庭,也哺育了我成长。
盛夏七月,花托发育的后期,石榴成熟了,它将一年到头富集的营养,变为果实献给人类,密密层层挂满枝头。石榴果实皮薄肉脆,清甜可口,沁人心脾,每个有拳头大小,水灵灵的,人称绿衣藏银,粒粒皆宝。在水果中,石榴是我较喜欢吃的一种。
几十年过去了,一别故乡,极少回去,榴园依旧。但榴花似火忒深情,我爱石榴花,爱它如火的色彩,如火的情怀。
(图片来自媒资库)
责任编辑:目则珠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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